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美人为馅】承诺 作者:聆生 文案 他与她,因恨而生。一场报复,沦陷的竟是两个人的心。 血海家仇,儿女情长。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坦诚相对。 内容标签: 相爱相杀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方诚,裴诺 ┃ 配角:黑盾组,字母团 ┃ 其它:爱恨交织 ================== ☆、恶魔一样的男人(一)   是夜。   昏黑的夜席卷贝市上空,狂风暴雨接踵而至。   一阵阵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似是狂傲的野兽,在拼命嘶吼哀嚎。   清源道,9号阁楼。   这是裴家老宅,是一切家仇血债开始的地方。   裴家,一切罪恶地源泉之地。   而今日,风水轮流转,裴家悲惨的命运,也将从这里开始。   二楼拐角的那个位置,时而传来痛苦压抑的哭声。   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房门紧闭,遮住的是一室的残破旖旎。   昏黄的灯光映出了床上紧紧纠缠的两具躯体,床上的女子目光游离,红唇半启,口中细细碎碎痛苦娇吟。   “不…不要…求你了…放…放过我…”裴家已经支离破碎倾家荡产,而就在她最痛苦无助之时,这个陌生的男人残忍地夺去她的贞洁。   男人冷笑一声,语气尽是讽刺不堪,“放过?这才刚刚开始。”   两个月前,裴诺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下飞机的那天,就传来了父母惨死的噩耗,那一刻,她如临地狱。   本是受害者一方,却在警方半个月的搜证之后,裴家变成了罪有应得,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曾是裴氏的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母亲温柔,父亲和蔼,裴氏蒸蒸日上,可就在一夕之间,不仅父母死于非命,裴氏所有产业被迅速封锁,理由是,裴家夫妇生前涉嫌故意杀人与强|奸罪,并且证据确凿,裴氏破产,裴诺的精神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今日她在酒吧卖醉,迷迷糊糊之间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醒来以后,便躺在了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到底做错过什么,裴家又做错过什么。   “听说过父债子偿么。”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怪就怪你生在裴家。”   “禽兽!你这是强|奸!我要告你…啊!”话音还未落,身上的男人便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这记耳光打得不轻,裴诺偏着头,一时间眼前火星四射,只是愣着眼睛一直哭。   男人嗤笑一声,“告我?我想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他加快了身下的速度,毫不留情的撕扯着她的身体,“你母亲暴尸街头,父亲被人乱刀砍死,还不长教训吗。”   裴诺猛的转头,惊愕而愤怒,“是你…是你杀了我父母!”   男人不再说话了,轻松牵制住她的身体,更加凶猛地索取。   人他都杀过了,还怕她一个小小的强|奸罪不成?   结束之后天已经微亮,小雨松松散散的拍打着屋外窗户。   穆方诚背对着她极其优雅的穿好衣服,床上的女人失魂落魄,目光呆滞。   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让她一无所有尸骨无存。   她的命运,从此刻开始,牢牢被他攥在手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裴家欠的债,你这一辈子也还不完。”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在她身上,然后慢慢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最好不要惹怒我,要不然,我会更早一点让你去见你那该死的父母。”   裴诺这时才真真切切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一身白衣,轩尘不染,皮肤有些苍白地过分,眉清目秀,淡雅英俊,如果不是昨日的种种,他该是个谦逊儒雅的朗朗公子,可他那漫至眼底的冷漠与疯狂却将他内心的洪水猛兽悉数暴露。   “你杀了我吧。”她此刻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呵。”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等我玩够了你,自然会杀了你。”   “不过你要是自杀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穆方诚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张扬的笑。   他录了视频。   “裴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赶尽杀绝!”   穆方诚不紧不慢的起身,从容地理了理衬衣,“我给你三天时间,重新来这里找我。”   “别想着逃,除非你想让你的父母死不瞑目,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男人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还有,如果你想要报警…可以。”   “不过到时候,我会让你,还有整个裴家,替我陪葬。说到做到。”   听见关门的声音,裴诺攥紧了身上的被子,压抑痛哭。   她没有别的选择,她这一生,从此刻开始,就与他再也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中的M取自原着人设和年龄,女主原创。 ☆、恶魔一样的男人(二)   六月的暑天有些燥热。   裴诺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似乎是瘦了,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也显得暗淡无光,眼眶下乌青凝重,眉宇间散不去的愁怨。   她垂下来长长的睫毛,攥紧拳头。   认命吗?不,她不甘心。明明什么抵抗还没做,怎么能轻易低头认输!   她像是下了决心,走到里屋开始收拾行李。   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她要去报警。   好在她勤学简工多年,手里还有一些储蓄。她可以先去国外,等到警察将事情解决,她再回来。   她拉着行李箱,带了一顶花边帽子,压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脸。   她警惕的四处张望脚下疾步快走。   可就在她在街头转角的那一瞬间,她的嘴被人从身后捂住,行李箱‘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紧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强硬塞进车里。   “唔…放开我!”她蹬踢着两腿腿,拼命挣扎。   裴诺算是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她现在觉得全身的神经如触电一般急剧痉挛,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小脸煞白,一个劲的向离他最远的地方蜷缩。   穆方诚没有血色的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经意的靠近了她。   它伸手,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你怕我?”   裴诺像个木偶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来是不怕了,要不然怎么有胆子报警,还定了去英国的机票…”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监视她!   “不长记性?还是说我那天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欲迎还拒?”   裴诺愣愣的摇头,声音颤抖,“你放过我吧,裴家真的没有害过你…”   男人立刻敛了笑容,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他不理她的话,径直驱动了车。   他没有带她去裴家阁楼,这次,是郊区的一栋富人别墅。   刚一下车,穆方诚就直接将她拽了下来,任凭她怎么挣扎,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将她拖进了大门。   他脱了外套,将手机扔在她怀里。   “你不是要报警吗?来,我看着你报。”   裴诺颤抖的拿着手机,几番天人交战后,崩溃大哭。   她猛的站起身,冲他喊道,“到底是裴家欠了你,还是你在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就算裴家有错!两条人命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就缠着我不放…”   穆方诚从沙发上站起,毫不犹豫的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他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裴诺捂着脸,由于刚才他的力道太大,一个没站稳扑倒在一旁的柜台上。   她像只受了惊的小猫,在他一步步逼近之后一步步后退。   穆方诚猛的将她拉进怀里,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的恐惧似乎到了极点,不顾一切的拍打这眼前的男人。   他没了耐心,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到柜台之上,发泄般地掠夺她的身体。   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身上的男人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她似是要承受不住他的折磨,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逐渐消散。   他却在此时,残忍告诉她真相,“你父母的那些罪证都是我递上去的。”   他有些沙哑带着情|欲的声音低沉在她耳边响起。   “你注定要背负她们犯下的错。这辈子也别想逃脱干系。”   她陡然清醒过来,执拗的瞪着他,“你胡说!一定是你陷害裴家的!我爸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他冷笑一声,眸子暗了下来,在她痛苦压抑的尖叫之中,结束了这场酷刑。   没了他的控制,她的身体像一摊烂泥一样滑落在地上。   穆方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茶几上拿来早就准备好的文案,扔在她面前。   然后绕到她身后,一把采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扬起头,“看见了吗?你不是不相信吗?真相就在这儿。”   裴诺看着眼前一份份鉴定报告,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上面时常出现父亲母亲的脸。   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下。   不,不是这样的,她以为外界的传言是假的。没想到真的存在过。   她的父亲风流,迷|奸过多少女人,她的母亲就解决过多少生命。   原来他们在她面前装出的相爱,全都是骗她的假象。   穆方诚还不放过他,从一堆泛黄的照片中,拿出一张放在她面前,“认识这个女孩吗。”   裴诺愣住,照片中稚嫩可爱的少女在冲她微笑,似乎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有些面熟,可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叫穆欣,是我的亲妹妹。”不知怎的,他说这句话是,竟然显得有些苍凉落寞。   裴诺大概已经猜出事情的原委了,“她在十六岁那年被人轮|奸致死。”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一句话。   那个时候,穆欣才十六岁,他们兄妹相依为命,穆欣长得太漂亮,又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由于时世所逼,她过早的进入社会,那是穆方诚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那天晚上,突然传来噩耗。   穆欣暴尸街头,由于证据不足,不能构成谋杀,是她自己喝多了酒跟着一群男人走了。   他不信,欣欣那么知分寸,怎么会做这种事。不出他所料,原来是裴诺的父亲瞧上了穆欣,几次三番不得手后,便下药迷|奸。   因为裴家财大气粗,穆欣本想息事宁人,可在第二天晚上,裴诺地母亲就赶尽杀绝。   自那以后,穆方诚开始筹谋复仇,也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S。 ☆、当年真相   穆方诚放开了她,慢慢起身。   裴诺一下子匍匐在地上,是啊,裴家欠他的,她还不清。   十六岁,一个花季少女,却被残忍杀害。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有些幸福耀眼的生活和疼爱她的父母。   裴家的自私,一下子毁了两个人。   失去唯一的至亲,那时的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怪不得,他要留她一命,折磨她,让她尝遍众叛亲离。   他会走上犯罪这条道路,说到底,裴家是罪魁祸首。   她不再出声了。   穆方诚拿起外套,随手拿了张便利贴,贴在她的额头上,“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想好以后过来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诺看着便利贴上那一串电话号码,笔锋清秀流利,她的心头狠狠一颤。   裴诺大学的时候,人脉还算广,她找了资料室的同学帮忙,核实七年以前穆欣那启案件。   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现场图片让她的心一阵阵抽疼,泪水模糊了双眼。   “对不起…”她轻轻呢喃,自言自语。   她记得那时候她才十五岁,母亲那天很奇怪,回家的时候问她,如果父亲喜欢上别女人,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裴诺还是个娇惯小姐,她不懂母亲的用意,只是以一个孩子的口吻,撒娇告诉母亲,那就抓住那个坏女人,让她永远别出现在父亲身边。   她此刻真正明白了,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彼时该有多么绝望痛苦。   穆方诚要报仇,将裴家给予他们兄妹的伤害千倍百倍的加注在她的身上。   当年她的父亲怎么对穆欣,他就怎么对她。   那天晚上,裴诺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响了足足半分钟,电话才接通了。   他没有说话,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打过来一样。   “在哪里见。”她直奔主题。   “长安街,309号。”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不是那些前尘往事,他应该是个如沐春风般的男人。   一股清流流遍她的全身,还没等她回答,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真是到哪里都有房子,裴诺细细瞧了瞧面前这栋公寓,深吸了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门是开着的,她没按门铃,直接推门进去了。   客厅的陈设简单干净,主要以米白色为主。   她走进去了一些,跟好奇宝宝似的到处参观。   她正用指尖逗着玻璃缸里的两条小鱼,彼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立马回头,站直了身体。   只见男人一身便装,白衣白裤,似是刚洗完澡,黑色短发松散柔顺,眉眼含情,温润如玉。   没了她初见时的冷漠桀骜,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让人心醉的孱弱书生。   她的脸红了,心跳有些不稳。   穆方诚坐在了沙发上,长腿交叠,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既然来了,就坐吧。”   裴诺点了点头,乖乖坐了过去。她也不装傻,直接点明目的,“我不会再逃了…”对于穆欣,她是愧疚的,父亲毁了她的清白,她和母亲更是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彻底摧毁。   穆方诚恨她,她会替裴家赎罪。   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死,至少,她不会再愧疚的活着。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静静地听着她说。   “我不会报警,你的真实身份我会保密…”裴家夫妇一案警方至今没有线索,他能在这种情况下杀了人全身而退就说明他笃定了警方抓不到他,而案子也就变成了悬案。   “很好。”他的身子向后一靠,“你收拾东西搬过来。”   裴诺一直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她诺诺开口,“那段视频…能删掉吗?”   穆方诚薄唇轻抿,眼中明暗不定,他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一下子将她抱坐在怀里,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他缓缓道,“可以…”   “要是你表现好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最后几段改了一下情节,在学校的时候穿插了一些情节,为了后边连接得上,就删改了点。 ☆、又起风波   裴诺的人身自由被限制,这些天虽不说过得有多好,但最起码穆方诚还没有怎么为难她,也算安稳。   他正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突然一声铃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左找右找,最后终于发现了发声源,原来是她的手机,这些天她都彻底与外界隔离了,更别说打电话这码事了。   她无奈得叹了口气,接了电话。   还没等她说话,二叔沧桑绝望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诺诺啊,裴家完了,彻底完了…”   裴诺立马坐直了身体,“二叔你别急,怎么了慢慢说。”说起来,二叔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只不过二叔不像父亲那样抛头露面,但却也是个富甲一方的商人。   “自从裴氏垮了以后,我这里的资金周转也出了问题,现在更是好几家老客户都撤了资金,刚才又被查出产品有害物质超标,你弟弟乐乐的身体有一天不如一天,二叔真的是没办法了…”   听着电话里长辈满含辛酸的哽咽,她的心也被揪成一团,“二叔,我这里还有以前在国外存的一些钱,虽然不多,但给乐乐治病要紧,你放心,其他的,我来想办法,你别急,身体要紧。”   她紧急安抚老人的情绪,心中越不显得有多么平静。   怪不得穆方诚迟迟没有动静,原来是从她二叔那里下了手,乐乐有白血病,昂贵的医药费是必不可少的,他断然是抓住了这一点,他的报复,原来才刚刚开始。   他晚上回来的很晚,裴诺泡了个热水澡,便在沙发上坐着等他。   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终于,门被人打开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门口,脖子因长时间僵硬酸疼得厉害,直到他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她才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对我二叔下手。”没有过多的修饰,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他似乎并不惊讶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徐不慢的脱了外套,顺带煮了杯咖啡,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   “我已经用自己来赎罪了,你还要怎样?”她都已经下贱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他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留。   也是,反正她早晚都要死。   但是二叔一家没有错啊。   穆方诚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复而又放在了茶几上,身体向后一靠,抬头看她,“恨我?”   她身体一怔。   几乎是瞬时的动作,他猛的将她拉进怀里,压在自己身下。   “恨我吗?”她不想说,他却偏偏要逼她回答。   裴诺直直的盯着他,极为平静的开口,“恨。”   是的,他恨她,她也恨他。   怎么可能不恨呢,他杀了她的父母啊。   即使裴家犯了天大的错,警察杀伐定夺,她没有半句怨言。可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他勾唇笑了,“恨就对了,这样你到死也能记着我…”到死,你都要笼罩在我的阴影下。   “直说吧,怎样才能放过我二叔。”   “方法有啊,那就要看你豁不豁得出去了。”   “你想做什么,我都随你,可我现在要钱。”   他的笑意更深了,“急什么,这么迫不及待?”   “你比我清楚,乐乐的病不能再推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真感人,姐姐为了弟弟不惜把自己卖给自己的仇人?”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我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穆先生。”她轻轻的冲他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没有动,裴诺抬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主动将唇送了上去。   此时他突然低头,避开了她迎面而来的吻,吻着她的脖颈。   感受到他温热的双手并不温柔的覆上自己的身体,她抱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是的,即使他们有过那么多次肌肤之亲,他也未曾吻过她,从来没有。   或许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个暂时新鲜的泄欲工具,没有丝毫价值。   他们之间,注定了要左牵右扯,互相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宝宝说,可以建一个群,我觉得是个交流的好方法,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凌迟   自从二叔的事情一出,穆方诚便想方设法的刁难她。   他有洁癖,便让她将家里所有的玻璃都擦干净,他明知道其中有块玻璃是碎的,裴诺一个没留神,玻璃渣碎的满地都是,她也是惊着了,一下子没站稳,从窗台上跌了下来,手臂和大腿全都被扎伤,血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她疼得动都不能动。   而他看到了,只是嫌弃得瞥了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谈谈道,“别脏了我的地毯。”   只是这一句话,她便听话地站了起来,咬着牙将满地疮痍收拾干净,不哼一声疼。   他要她陪着去参加酒会,宴会之上,他当着她的面,和一个又一个女人卿卿我我情话绵绵,她不会喝酒,他便百般刁难,她也不推脱,将递过来的酒照单全收。   她海鲜过敏,他却非要她陪着去新开的海鲜饭店尝鲜,回家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正好她起了反应,开始头晕恶心,他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停下了车,“别脏了我的车。”   她虚弱的抬头,努力扯着嘴角朝他笑,然后顺从地下了车,霎时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她的整个身体在狂风暴雨重瑟瑟发抖。而那辆红色跑车丝毫没有停留地驶向了远方黑暗。   等她徒步走回别墅的时候,身体已经冷到麻木,脑袋昏昏欲坠,她尽力稳住了身体,进了浴室。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头发粘的满面都是,活脱脱像一只溺死的水鬼,她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晚她发着高烧,他却突然纠缠,发了疯一样的要她。   到最后的时候,她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等他发泄完后,从她身上起来,才发现她已经在他身下晕了过去。   嘴里絮絮叨叨还说这胡话。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女人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似乎是被梦魇缠绕,她哭得很伤心,一个劲的喊冷,不知怎么的,他竟走到了床边,抬手试了下她额头上的温度,然后皱眉。   他终于还是没有让她自生自灭,走到客厅给她兑了退烧药,然后抱着她喂了下去。   她不哭了,也不喊冷了,乖乖的靠在他胸前,贪婪地往他怀里钻,那一刻,他心里竟然生出些许怜惜。   他抱紧了她,第一次和她同床共枕。   第二天清晨,熹微的阳光透过门窗照了进来,裴诺睁开眼,动了动身体。   穆方诚睡意极浅,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了动静,他也睁开了眼。   他看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看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还难受么?”由于刚睡醒,他的嗓音低沉而蛊惑,带了些鼻音。   裴诺心头一颤,这才惊觉她整夜都在他怀里,面上一热,低头不敢看他,“没事了。”   “钱我已经打过去了。”他顺着她的头发,不经意道。   裴诺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乐乐地医药费算是有着落了。   “月底我会给你另一半,你可以顺便去看看他们。”   裴诺抬头看他,心下竟涌出一股暖流,她确是很久没有见过亲人了,难得他能这么大度,对于她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谢谢。”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放开了她的身体,起身整理衣服,“你今天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好。”她冲他笑了笑,她知道,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来说,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容易了。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倾身靠近她,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裴诺的身体陡然通过一股电流,麻痹了她的全身,额间那温暖的触感那么清晰,他靠的很近,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那一瞬间,她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仿佛昨夜种种都不再作数,往日的凌迟在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她竟然,有些期待和欣喜。   等她恍然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才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而他的温度却永远烙印在她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兴趣的宝宝可以加一下群,群号码:606284193 有什么问题或者是通知以后都可以在群里交流。 ☆、他的爱护   这些天穆方诚兴致很高,甚至亲自在家下厨,不知不觉地,裴诺对他也没那么陌生疏离了,甚至还亲近了几分。   裴诺是个很会顺着杆子抱大腿的人,瞧他心情不错,便开口问他要了台笔记本电脑,他想都没想就应了,结果当天晚上,穆方诚就拖人送来了一堆形形□□的笔记本让她挑。   裴诺愣了,“不…不用这么多。”   他扬了扬头,“喜欢哪个,自己挑。”   裴诺咽了口唾沫,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她的意思就是想借他的电脑看看,毕竟每天待在公寓里怪闷的,谁知道他动了这么大工程。   不过他也不缺这点钱,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她随手拿了一台便乐呵地坐在沙发上玩儿。   穆方诚闲来无事,随手拿了本书,然后进厨房煮咖啡,结果他刚拿起杯子,客厅突然传来一阵哄笑,着实吓了他一跳。   穆方诚急忙稳住差点掉在地上的杯子,扭头看向门口,不悦得皱眉。   他端着咖啡走向客厅,瞧见沙发上的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嘴角弯着,眼睛里都挂着笑意。   他一下子不想说她了,也没打扰她,轻轻的走过去从她身边的位置坐下,身子向后一靠,抿了一口咖啡,开始低头看书。   还没安静一分钟,她就又突然大笑起来。   本来安安静静挺好的氛围,她突兀的笑声回绕着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显得欢脱好听。   穆方诚身子一颤,书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他抬头皱着眉看她,似是不满。他是个喜欢清净的人,突然有人在他身边闹腾,他觉得不太舒服。   听到动静,裴诺讪讪得回头,朝他歉意的眨了眨眼,然后捡起地上的书,讨好的笑,“对不起对不起啊,你继续继续…我小点声。”接着又扭头盯着电脑。   可是他却看不进去了,低头烦躁的翻了两页,便将书往茶几上一扔,挨着她的那条手臂搭在沙发背上,长腿交叠,看着电脑屏幕。   原来在看喜剧啊,他正想嘲笑她看得东西没有营养拉低智商,可一偏头便看到她毫无形象的笑颜,一瞬间竟移不开眼。   女人笑得前仰后翻的,时不时地还拍着大腿,面具表情极为迅速地变化着,肩膀一颤一颤的,她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乐观啊。   他就这么无聊的看着她,不知不自觉也被她的氛围所感染,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整张脸都在灯光下柔和起来。   奥,他突然不觉得闹腾了。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饶是裴诺在沉浸自己的欢乐里,也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裴诺小心翼翼的转头,恰好对上他好看的眸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下的书,他又这么看着自己犯傻多长时间了,想着自己刚才的形象全被他瞧了去,裴诺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你看着我干嘛…”   穆方诚指了指她的脸,“很久没有看见过你的虎牙了。”很可爱,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裴诺微微一愣,是啊,这段期间,她都没有真正开心的笑过,那两颗迷人的小虎牙她自己都很少看见了。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这,忽而他将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慢慢俯下身体靠近她。   感觉到他的呼吸拂面而来,她大气都不敢使劲出,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她随着他的趋势,慢慢向后仰。   穆方诚步步紧逼,直到他将她圈在身下,鼻尖对着鼻尖,他才抬起右手,将那吵吵闹闹的笔记本合上了。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她脉搏跳动的声音,气氛一时间暧昧到了极点。   他就这么看着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可裴诺的心里早就开始天人交战水深火热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亲就快点啊干嘛这么磨人。   她正想着,就突觉腰间一紧,他搂着她,贴近他火热的身躯,薄薄的唇不约而同的覆了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之后的哪一次亲吻,都不如此刻来的惊心动魄。   他只是浅浅的在她唇上轻啄,而她早就已经忘了回应,温热的唇瓣覆上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身处九霄云外了。   穆方诚慢慢睁开眼,手掌抚着她细长的脖颈,轻声哄着,“闭眼。”他难得这么有耐心。   她眨了眨眼睛,而后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话。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绷直了身体。   看她这模样,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放松…”他的话近乎蛊惑。   他重新吻了上来,极为缠绵深入的吻。   他口中咖啡微苦的甜味蔓延开来,她不自觉的放软了身体,不自觉的随着他沉迷。   这么吻了一会儿,他突然将她抱了起来,一路走进了卧室。   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大床上。   他的唇舌更加霸道有力却又温柔眷恋,他轻轻褪去她的衣物,可却在此时,她突然害羞起来,用手挡住了他。   他轻声笑了,“遮什么遮,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按理说是这个理,只不过他之前都简单粗暴,这次突然这么细腻,这让她竟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他抱着她,一次次攀上高峰,一步步步入云端。   裴诺温顺的迎合,他今日难得温柔,她自然是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或许他们此刻,该抛开所有的爱恨情仇,只贪婪于近在咫尺的美好。 ☆、这是爱吗   穆方诚不让她去上学,也不让她去上班。那她便自己在家里折腾。   后院空了一大块地,她从网上买了些花种,还有各种青菜,分了两块地,一块种花,一块种蔬菜。   说起来一个娇惯小姐,干起这些事来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她花了好些天才种植好的。   那天下午穆方诚在书房看书,她兴致冲冲的过去邀功,“你快夸夸我,我帮你省了不少买菜的钱呢!”   穆方诚抬头看她,早知道她闹腾,他也就任她去了。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裴诺握住递过来的那只手,任他将自己扯进怀里。   穆方诚将她抱在大腿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皱眉,“黑了。”   “有吗?”她摸摸自己的脸。   穆方诚点点头,“自己很无聊?”   裴诺一听这话,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嗯嗯!能不能给两天自由?”   怎么说呢,裴诺这个女人,能屈能伸,该厚脸皮的时候就得厚着点。   这不,这些天她事事都顺着他依着他,瞧他心情好了,又主动提了这件事,她才敢开口提要求的。   “可以。”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去哪你要提前告诉我,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没问题!”她在他怀里,坐直了腰板,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不过我得警告你。”他略带威胁的眯着眼睛,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嘴唇,“别给我戴绿帽子回来。”   “我哪有那么…”她刚想开口抗议,余下的话便被他堵在了嘴里。   她吻着她,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持住,手掌从她的娃娃衫里探了进去。   她在他怀里,香肩半露,仰头迎着他的吻。   他起身将她抱起,放在了面前的书桌上,一寸寸吻她。   裴诺见状,连忙寻回一丝理智,红着脸推开他。   “别…换…换个地方行不行。”大白天的,还是在书房里,她心里承受能力有限的好吗?   不知怎么的,跟他的心越来越亲近,她就越来越放不开了。   他连头都没抬,埋在她的颈间,一件件褪着她的衣服,“不行…”   好吧,大不了她以后不来书房看书就是了。谁让他是老大他说了算呢。   这些日子,他不再对她强取豪夺,反而每次都多了些亲吻与爱抚。   他正拥着她,步入最后的征程,突然突兀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穆方诚动作一顿,复而又跟没听见似的继续索求。   裴诺受不了了,这铃声很催命符似的,让她老感觉浑身不自在。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穆方诚不轻不重的咬了她一口,“别分心。”   裴诺皱着眉,趴在他肩头喘着气,“手…手机…”   “不管它。”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   可是那铃声就是一遍一遍的老响,现在连他也忽视不了它了。   他停下了动作,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烦躁的抓起桌角上的手机,他低头瞥了一眼,心中暗暗骂了句脏话。   妈的,A这臭小子要是没什么大事,他明个就卸了他。   “喂。”他清了清嗓子,按了接听键。   “嘿!M你干嘛呢啊才接电话,我都打了三遍了。”   穆方诚隔着手机屏都想瞪他一眼,他还知道打了三遍了真是不容易,“有事快说!”   穆方诚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用指肚轻轻蹭着她锁骨上的皮肤。   裴诺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这男人,什么臭毛病。   可她也只能闭嘴乖乖的待在他怀里。   “S说有个任务,让咱们都回来一趟。”   “时间。”   “现在。”   穆方诚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你他妈早不打现在着急了知道打!”   “我昨天忘通知你了…诶?你今儿咋这么大火气吃枪药了啊。”   穆方诚冷哼一声,淡淡吐出一个字,“滚!”然后一脸不快的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经这么一折腾,他也没了什么兴致,他低头,将她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别在耳后。   “我出去一趟。”   “嗯…”   “晚上你自己吃点。”   “好。”   穆方诚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开始收拾。   裴诺将他送出了门,替他穿好外套。   穆方诚突然弯下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家等我。”而后推门走了。   裴诺愣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自己地脚尖。   他刚刚说什么?在家等他?家?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窃喜。   或许这么多天的陪伴,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好转吧。   或许她不再是他发泄的玩具了,最起码,他给过她温暖,哪怕只有片刻。   毕竟他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或许他对她除了恨以外,还是有别的感情的。   比如说,微乎其微的爱。   那,是爱吗?   她,能爱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桑心,为什么我回家终于更文了没有人理我 我被冷落了的话我就把S的那篇也写成悲剧^O^ ☆、想他了吧   字母团。   别墅。   M刚一进门,A就一脸讨好的勾着他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无辜,“M,来来来,今天S亲自下厨,慰劳慰劳咱们…”   M一脸嫌弃推开他,“你离我远点。”   “哎,你别那么小气啊,我不就是…”A的话说到半截,余光瞥到他脖颈间无意露出的一道道红痕,而后不怀好意的笑了,“奥~我说怎么发那么大火呢,还是我耽误你的好事了啊。”   M皱着眉头,“你能不能闭嘴。”   “哎,说真的,金屋藏娇的感觉怎么样,刺不刺激…”   M嘴一抿,完全不搭理他,径直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等会儿…”   ---------------------   裴诺坐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转换这电视频道。   “唉!”她叹了口气,将遥控器往旁边一扔,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没意思没意思,连电视她都看不进去了。   她抬头瞧了瞧外边的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要不要打个电话?万一他在忙怎么办?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   奥,天呐,她在干什么,她竟然在想他,想到干什么的心思都没有。   她紧紧忙忙捂住自己的脸,心下突然生出一个词。   思念。   “太可怕了!”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自言自语,一脸的欲哭无泪。   过了一会儿,她迅速坐了起来,一副要上战场前的表情,“死就死吧!”她拿出手机,按了他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连线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心跳骤然加快。   “喂。”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格外撩人心弦。   “……”她顿时语塞,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她暗自骂了自己一顿,打电话之前为什么不先写一张小纸条啊,天啊,她怎么这么怂。   “怎么了。”   “额…我…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语无伦次的冒出一句话,说完她暗自咬唇,裴诺你这个缺心眼的。   只听那头突然没了他的声音,耳边响起嘈杂的音乐声。   裴诺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那边那么乱,幸好他没听到。   可下一秒,就听男人沉着嗓音徐徐开口,“想我了?”   她哑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暗自下了结论,“是想我了吧。”   她的手指揪着沙发上的垫子,隔着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她有几分扭捏,弱弱的‘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他们似乎很享受这份安宁,最后是穆方诚挂了电话。   裴诺将手机放下,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捂着脸笑了,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但她竟然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穆方诚挂了电话,轻轻笑了笑,然后放下酒杯,“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今天怎么这么早,不多待一会儿了?”E坐在沙发里,抬头问他。   “这你们就不懂了,咱们M先生家中有美人相伴,怎么能跟咱们在一块呢。”A在他身边绕了两圈,坏坏的眨了眨眼睛。   穆方诚抬腿便踹了他一脚,然后走了。   可怜小A一个人在身后咬牙切齿的问候了他八辈祖宗。   裴诺刚好洗完澡出来,门就被人打开了。   他脱了外套,将车钥匙往橱上一扔,抬眼便见她穿着睡衣从楼上跑了下来。   “回来啦!”她看着他,轻轻笑笑。   穆方诚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走到厨房煮了杯咖啡,而后又走出来牵住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奥,她喜欢这种静静地互不打扰的感觉。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体内乱窜。   “晚上吃的什么。”他搂着她的腰,淡淡道。   “方便面。”她撇了撇嘴。   穆方诚挑眉,“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不会做可以出去买点啊。”   “不想出去…”好吧,她撒谎了,其实她是觉得,现在他不在家,一个人守着一间大房子,吃饭太没味道。   “下次我带你一起去。”他喝了口咖啡,暗自下了结论。   裴诺没说什么,忽然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她从他怀里蹦出来,跑到厨房里。   一会儿的功夫,她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杯热牛奶。   她站在他面前,夺过他手中的咖啡,将那杯牛奶递了过去。   穆方诚不明所以地看她。   “晚上老喝咖啡不好。”她知道他有一家咖啡馆,她也尝过他煮的咖啡,确实不同一般。   穆方诚看了一眼手中的白色液体,慢慢啖了一口,一股别样的温暖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不知道是牛奶的温度,还是因为这么多年寂寥清冷的心终于也得到了温暖与包容。   原来,他也是个害怕孤独的人。   他将杯子放下,一把拉她入怀。   “你最近胆子大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睛似有些笑意。   她冲着他古灵精怪地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穆方诚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上去。   也许远方是满山冰雪亦或烈火燃天,我只求岁月安稳珍惜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流年】第一章献上! ☆、海上繁花   夜里,床头点了一盏昏黄的灯。   穆方诚一手搂着裴诺,一手点了支烟。   这还是裴诺第一次见他抽烟,她以前以为他不会的。   穆方诚随意吐了个烟卷,扭头问她,“这几天没什么事,带你去爬山?”   “真的?”她抬头,惊喜万分。   “想不想去?”   “想啊!”她都快闷死了,这种机会怎么能放过。   “明天我就叫人订机票。”   裴诺暗暗吞了口口水,倚着床笫之欢的深情,她到更大胆了些,“回来以后,我能去看看我二叔吗?”   他淡淡吸了两口烟,而后轻轻点头,“可以,我会把支票给你。”   “谢谢。”   ------------------------------   她们在国外呆了一个星期,穆方诚带她爬完山之后,又带她去马尔代夫看海。   他们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忘却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幸福快乐。   碧海蓝天,她追逐着海浪,光着两只脚在沙滩上来回折腾。   他盯着她笑了,一瞬间竟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如果他能锁她一辈子,其实也蛮好的。   她转头向他的方向跑来,一个劲的想把他从藤木椅上拉起来。   “你别老坐着,一起去玩啊。”   “别闹,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他懒得动,慵慵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我自己玩多没意思。”   “不是有人陪你玩嘛。”穆方诚指了指海滩上嬉嬉闹闹的一群孩子。   裴诺气结,干脆直接拿掉了他脸上的墨镜,使劲推他起来。   “快点啦,你怎么这么墨迹。”   “行行行,别推了,陪你去还不行?”好吧,他举手投降。   她有几分人来疯,又有几分孩子气,和一群孩子闹得前仰后翻。   穆方诚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自己被她弄得湿透了的衣服,突然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站了一个金发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是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   “Is this your girlfriend”这是你女朋友?   穆方诚愣住了,女朋友这三个字直直闯进他的心头。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正在他思绪游离之时,女人再次开口,“She's so cute.”她真可爱。   “Is it?”是吗?   他笑着回问,而后又肯定,“I think so, too.”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诺诺。”他站在不远处,笑着朝她招招手,“过来。”   裴诺的步子一顿,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刚刚叫她什么?   这么长时间一来,他还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还是她的乳名。   见她傻愣着,他也不恼,只是轻轻笑着走过去牵她的手,“傻了?”   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娇声嗔怪,“你才傻了。”   穆方诚挑眉,随即手臂收紧,贴近她的身体。   裴诺下意识搭上他的肩膀,看着他近在咫尺地容颜,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大小小地人影,不禁面上一热,“干嘛…”   他贴着她的额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他说着,温热地唇瓣覆了上去。   裴诺地脸更红了,别别扭扭地躲着他的吻,“别…那么多人看着呢。”   穆方诚坏坏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她泛红的耳垂,“那就回去再亲好了。”而后弯腰一把抱起她回了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刚开始没什么思路,就先更得流年,大家久等了。 ☆、她的绝望   从国外回来的那天,裴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医院看望乐乐和二叔。   她进了病房,瞧见床上躺着的少年,身体虽然持续消瘦但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乐乐!”   她将带来的礼物放下,“姐姐来看你啦,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好一些,有没有想我。”   乐乐将眼睛从窗外移到她身上,眼里闪着惊喜的光,“姐!你可来看我了。”   裴诺上前,坐在床边摸摸他的头,“对不起啦,姐姐一直在忙家里的事,实在是脱不开身。”   “姐,你瘦了。”   “有吗?你看错了吧。”她玩笑着说。   此时乐乐并不觉得轻松,他的神情突然落寞起来,“姐,你实话告诉我,给我入院治疗的钱,你究竟哪来的。”   裴诺的笑容有些僵硬。   “即使爸爸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家里的经济多不景气,你从哪弄来这么一大笔钱。”   乐乐虽然十几岁的年纪,可毕竟也是商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疾病缠身,他比一般孩子成熟现实得多。   裴诺干干笑笑,“钱是我借的,你别想那么多,安心治病就好,不用担心我。”   “嗯…内个,你爸爸呢,我找他有些事,他去哪了?”裴诺见气氛尴尬,忙转移了话题。   “奥,他去替我取药了,出去有一段时间了。”   “那我去找找他,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再过来。”裴诺安顿好乐乐,便去寻二叔的踪影。   裴诺走着,正要去找医生询问一下乐乐的病情,在经过走廊拐角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二叔的声音,她笑了一下,想着去打个招呼。   可下一秒她所听到的话,却让她如临地狱。   “穆先生,谢谢,谢谢您为乐乐找了这么好的医师。”   “奥,您放心,诺诺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我明白,我不会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交易的…”   一颗炸弹在裴诺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她觉得有些恶心,眼前模糊一片,她有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怎么能呢,她唯一的亲人啊,怎么能这么对她。   与她的杀父仇人串通一气,将她彻彻底底的卖了。   亏她还曾经视死如归委曲求全的留在他身边,就为了能救她唯一的亲人。   到头来,最可悲的还是她。   被人欺骗,被人戏弄,被人利用,被人丢来丢去。   多大的笑话,她跟个傻子一样去奉承迎合。其实不过是他早就预谋好的一场戏而已。   她将手中的支票紧紧攥在手心,你用尊严换来的,可二叔根本就不需要。   穆方诚一直在给他钱,根本不存在什么资金困难。   那不过是他们两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联合做的一出戏。   而她,恰好就是那个可怜的牺牲品。   他要她,要将她彻彻底底锁在笼子里。   她没有哭,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转身走了,身体微微颤抖。   她走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为自己荒唐可笑的人生而感到可悲。   仿佛之前所有的心动与幸福都是一场梦,他亲手编造了这场梦,然后又亲手碎了它。   那些过去,脆弱得只剩下零散的泡影。   在他心里,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她抬起头,看见高楼大厦的荧屏上播放着一起又一起杀人案件。   性窒息,M。   看到了吗裴诺,你真的什么都不是,他一时新鲜,要的也是你的身体。   在得到之后,还是会去找别的女人的。   她们就是你最后的下场,他厌了腻了,自然也会这么杀了你。况且你们之间是血海深仇,你只会死的更惨,你怎么就那么天真以为他会放过你喜欢你呢。   那一刻,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绝望,即便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绝望过。   她想,如果她死了,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闲来无事,虐一虐吧~~~ ☆、生与死爱与恨   那晚,她喝了很多酒。   穆方诚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她跟没听见似的,将手机晾在一旁。   他不会担心她的,不会。   他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死在外边而已。   裴诺结了账,一个人摇摇晃晃得走在大街上。   手机又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嘲笑了。   是穆方诚打来的,不想接,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她走到河边,抬起手臂,手一松,‘噗通’一声,她将手机扔进了水里。   好了,现在安静了。   她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她真的好委屈好难过,在这么大的城市里,她连个可以倾诉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有人都不想让她好过,爸爸骗她,妈妈骗她,二叔骗她,穆方诚也骗她。   她爱的,伤害她,她在乎的,出卖她,她为之付出的,被践踏的一文不值。   她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随即起身,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下了车,摇摇晃晃地走到公寓门口,看着眼前这栋富丽堂皇的大房子,她有些恍惚。   就这么傻站了半天,直到脚有些麻了,她才抬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看见穆方诚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急匆匆往外走。   他打了那么电话发了那么多短信她都没回,最后竟然跟她失去了联系,他第一次那么坐不住那么焦急,刚想去外边找找她,结果却看到她如此狼狈满身酒气的站在他面前。   一股无名的怒气涌入头顶,他冷着脸,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去哪了?还喝这么多酒?”   “你是忘了还是没有记性?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天黑之前必须回家。”明明是担心她的,可到了嘴里却变成了刻薄的责备。   她看着他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家?”   “我没有家。”她摇着头,“我的家已经被你毁了…”   他有那么一刻的怔愣,他还不知道她今晚为何会这么反常。   “走,跟我回屋。”他拽着她的手,把她往里边拉。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力道过大向后踉跄了两步。   “穆方诚,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她望着他,问出了这么困惑她已久的问题。   到底算什么,恐怕连他的情妇都不是。   恐怕连个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件玩具,随意玩弄丢弃的废品!   他动了动嘴巴,却发现什么都回答不了。不清楚,他也不清楚。   “放我走吧…”她用手捂住脸,低声哀求,“求你了,放我走…”   他的心‘咯噔’一下,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放过你?我说过,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永远没有自由。”他不明白为什么,听她这么说,他会觉得难受害怕。   狠话说出来,不过也是安慰了他自己。   他想维持他们现在的关系,哪怕是因恨而起。他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仅仅是一副躯壳。   那时候,他还不懂,这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已经用这种方式彻底的走进了他心里。   那晚,他再次强行霸占了她。   他以为这样做可以让她死了这条心,可也许,他是在对自己自欺欺人。   他觉得,只要能够控制她,就不会失去她。   可是,他错了。   有的时候,爱情的绝望会让一个人有粉身碎骨的欲望。   她最后的念想也被他亲手摧毁。   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天快亮的时候,她突然从床上起来了。   她拉开床头柜,找出穆方诚平时食用的安眠药。   她觉得,也许死亡才是她最好的归宿,那样,她就不会再痛苦的活着了。   她闭上眼,仰头饮下了整瓶安眠药。   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几许悲欢,几许爱恨,都在这一刻烙下永恒的烙印。   那不堪透视的灵魂,那忘乎所以的错爱,都在这孤寂的梦中,彻底烟消云散。   天微微亮了,穆方诚揉了揉疼痛难耐的眉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说的轻松,他这一晚又何尝睡得着呢?   他抬头看向她的房门,静默了几秒,还是抬步上了二楼。   他试着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昨天她喝了那么多酒,一个人在外边吹了那么长时间冷风,回来的时候他还强行要了她,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还能不能承受。   他叹了口气,抬手敲门,敲了很多下,都没有动静。   他以为她还在赌气,“你开门,我们谈谈。”也许他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去看了一趟二叔,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两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她不会是无意中知道了他和她二叔用她做交易的事了吧。   想到这,他才了然了,是了,明明之前好好的,也只有这件事情才能将她打击成这个样子。   他又慌忙敲了几下门,还是没人理。   他的心慢慢下沉,脸色也沉了几分,怕是出事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瞄准了时机,猛的发力,将门生生撞开了。   他冲了进去,果然见她昏死在地上。   他跑到她身边,余光瞥到地上的药瓶,心里狠狠颤抖。   她自杀,她竟然自杀!   他抱起她,不敢耽误一分一秒,冲下楼梯,一路狂飙到医院。   医院里,他随着医生将她推进手术室,临进门之前,他伏在她的耳边,颤抖着声音,“你听着,你要是敢死,我将裴家杀个一干二净。”   真是,到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威胁她。   他站在手术室外,一时间脱了力,靠在墙上,双手埋住自己的脸,疲惫得厉害。   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他有多害怕。   是的,在看到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怕的要死。   好多年,都没有为别人的死亡而感到内心波动了,就像七年以前穆欣死的时候一样。   他以为他已经麻木了,他以为他不在乎她。   可他真的再次体会到了,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与无助。   是的,至亲至爱。    ☆、他的妥协   裴诺醒过来时,入眼的是一片雪白,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充斥着她混沌的脑海。   她侧头,瞥见穆方诚趴在她床头睡着了,心电图发出刺耳却规律的声音,那意味着她被救了,可她心里却烦躁不已。   她有些口渴,伸手想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可她太过虚弱,这么一来,确是惊醒了睡着的人。   他抬眸看她,眼底竟有如释重负的欣喜。   他没同她说什么,只是叫来了医生再三确认她的情况。   医生例行检查以后,他背对着她,长长舒了口气,那一刻,他的背影竟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沧桑无助之感。   过了半响,她才渐渐缓过劲来,勉强能提起些精神。   他盯着她,一直没有说话,却让她感觉到他极力压抑着的愤怒。   “宁可死?”宁可死也要离开我?   她转头,直视他猩红的双眼,不知道守了她多久,新起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有些颓唐。   她点点头,“是,宁可死。”   他死死地盯着她,似要把她彻底看穿,许久,他突然兀自笑了,像是嘲讽又像是轻蔑,“我说过,除了我,谁都没有办法要你的命,包括你自己。”   他起身,指尖拖起她的下巴,“你要是再做这些无谓的反抗,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弟弟。”   即使二叔让她心寒,她也不能不管乐乐。   她扭头躲过他的触碰,“我明白了…”   他知道,她心里窝着火压着委屈,可为什么不跟他闹!   哪怕跟从前一样,和他针锋相对几句,他也是欢喜的。   从前一直想驯服她,可如今她的爪牙被他磨平了,他却开心不起来了。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他有些愤怒,又有些无能为力,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摔门走了出去。   穆方诚出了房门,由于多日夜不能寐,他脚下一阵阵虚乏无力,勉强扶着墙壁走到椅子旁坐下了。   他抬手,覆上自己的脸,一声声叹着气。   他承认,最开始,他想折磨她,伤害她,囚禁她,看她痛苦,看她走投无路。   他确实私下跟她二叔交换了条件。   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当初的初衷变了。   他想要她陪着他,即使他们之间仅仅是肉体上相互依存的关系。   自从有了她以后,他似乎对所有女人都提不起兴趣。   S交给他任务,本来他可以很理智的完成。   可触碰到那些女人的一刹那,脑中浮现的是她的身影。   那么做,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   他当时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爱情的种子终于开始生根发芽,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他最终还是没碰那些女人,直接迷晕杀了,手法决绝惨烈。   可他终是不知道,这些过往,对她而言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自从那次他摔门而去,他再没来看过她,只是派了些人照看她。   直到她出院的那天,他才出现了。   那天他穿了一件深色大衣,米白色的内衫,黑色长裤,短发一丝不乱。   没有血色的嘴唇抿这,让人看不出情绪。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诺总觉得他瘦了。   平日照顾她的那些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裴诺靠在床头,穆方诚站在门口,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   她瞧着差不多了,便要从床上起身,穆方诚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只见他高高大大的身体慢慢蹲了下来,握住她的脚踝,给她穿鞋。   她怔愣了一下,随即又转为淡然,并没有往常的惊喜。   他也没在意,稍稍贴近她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   沉默,令人压抑的沉默,让身后的几人都面面相觑。   她很乖,乖得让他几乎抓狂。   她仍然每天待在公寓里,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整理房间。   只是,她不再同他叽叽喳喳的说话了。   只是,她不再笑了。   他反而,失魂落魄了。   那天,他从外边回来,一进门,瞧见她正在晾衣服。   他走过去,措不及防的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   冰凉地唇落在她的颈间。   她没动,任由他亲吻。   他突然停住了动作,在她耳边流连,“明天…去学校吧。”   “为什么?”他不是想一直锁着她吗?   他没回答,只是淡淡到,“以后会有司机接送你,你什么时候想去学校都可以…”   她心下冷笑,她还以为要给她自由,想不到还是监视。   不过也好,她虽然已经在国外完成了全部课程,可国内学校还没有毕业,在这大房子里过得也是浑浑噩噩,还不如出去透透气。   只是她不知道,为了让她能开心,他做出了对他而言最大的让步,拐着弯变着法的哄她。   派司机接送她,也不过是不放心她的安全。   他真的,很想看她再笑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累到脱力π_π ☆、驿马平生   自从裴家堕落以后,知心的朋友没有,落井下石的但是越来越多。   这不,裴诺时隔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来学校,便差点被流言蜚语淹死。   她走到哪,都能有一群人驻足看她,在她身后指指点点。   “她就是裴家的落难千金啊…”   “家里都破产了,牌子还那么大,一连好几个月不来学校…”   “人家多能耐啊,仗着自己漂亮有点手段,指不定傍上哪个大款了呢…”   “我今天早上还见她从一辆跑车上下来的,真是活该,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我瞧着车上的那个男人老到掉牙,头发都白了,腆着大肚子,她可真恶心…”   裴诺走在校园里,耳边全是身后七嘴八舌的议论。   她苦笑一声,终是没有分辨什么。   穆方诚给她的司机的确老了些,四十多岁的样子,但也没他们说的那么丑陋不堪吧,真是,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到每个人嘴里的味道都不一样。   她来学校第一天,光是这些议论就足够让她心烦意乱的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烦躁的上了楼,也没同他说一句话。   穆方诚本来正再沙发上看书,听见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她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苦着一张脸上了二楼。   他心下不悦,放下手中的书,进了她的房间。   她正在洗澡,穆方诚推开浴室的门,将她从身后抱住了。   她的衣服正脱到一半,就一把被他抱到了盥洗台上了。   无声的亲吻撩拨着他的欲望。   裴诺伸手推开他,“以后不要让司机送我了。”   “为什么?”   “被人监视着,我觉得不自在…”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你觉得我是在监视你?”   “难道不是吗?”   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头顶,心里一阵一阵发麻。   他突然抬手,一把掐住她细长的脖颈,“你就这么…”你就这么不信我?   “终于肯杀我了?”她闭上了眼,眼角一滴晶莹的泪,他没有看到。   “呵。”他松开牵制她的手,狠狠吻了上去,“想死?你想都不要想!”   他强硬的逼迫她接纳他承受他,丝毫不顾她是否能受得住。   可她就是那么宁,不管他怎么折腾她,她都一直咬着牙不吭声。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生气。   她服一下软,就那么难吗?哪怕她喊一声疼,他可以将往日之事一笔勾销。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屈服了,当天晚上,他便将司机撤了。   他烦躁得挂了电话,还是没忍住,上二楼进了她的房间。   他走近床头,看着她苍白的脸。   像是睡得不安稳,她的眉头紧紧皱着,膝盖趋向上半身,K说过,这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心里一疼,微微俯下身,手掌抚着她的脸。   到底怎么办才好,看着她痛苦,他反而不觉得轻松。   爱上一个你曾经恨之入骨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爱不得,又恨不得。   舍不得,又求不得。   拥了会伤,离了会疼。   这场报复之中,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深陷囹圄。   究竟谁是谁的劫,谁又欠了谁的半生。    ☆、你来过我记得   穆方诚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合同,他突然觉得眼花缭乱心烦意躁,他将笔往办公桌上一扔,身体往后一靠,抬手揉着眉心。   门外助理敲门的声音牵回他的思绪。   他缓了缓情绪,淡然道,“进来。”   “穆总,裴小姐跟丢了。”   穆方诚起身,走到玻璃窗前,俯视着楼下川流不息的的人马车流。   “让人都撤回来。”   “不跟了吗?”   “不了…”他苦笑一声,她既然能甩掉他的人,就一定还在别扭着。   “把今天所有工作都推了,我出去一趟。”他拿起椅子背上的外套,径直走了出去。   屋子里闷得他透不过气来,他走在大街上,心绪翻飞。   忽而他透过一家宠物店的玻璃窗,看见一群猫猫狗狗。   耳边突然响起她的话。   “你看我整天在家里,我能不能养一条宠物狗陪陪我啊。”   “养狗?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就养一只小的,不会弄脏家里的,真的,我保证,我会管好它的。”   因为怕孤单,她以前一直缠着他,想要养一条小狗,可是他有洁癖,受不了毛毛茸茸的东西,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他还记得她当时失望落寞的小脸,想到这儿,他兀自笑了。   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店里的老板是一个小丫头,和她差不多的年纪。   “你好,先生。”老板笑意盈盈的走过来,“请问您需要什么类型的宠物?”   “这儿的宠物狗,都有什么品种?”   “先生是送给女朋友吗?”   他身体一怔,随即又笑了,“对,送女朋友。”   “那她可真有福气。”老板一边笑着,一边替他选着品种。   他看了好几种,都是很好看很可爱的小狗,但是都让他不满意。   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然后走进里边了些自己挑选,忽而,他在一个绿色的笼子前停下了。   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狗。不是多么有名的品种,不值太多钱。   右眼的眼皮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看它蹦蹦哒哒的样子,他注意到它的右边后腿是跛的。   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像是风雨磨练之后仍然不屈不挠。   竟然,像极了她从前看他的眼神。   “这条,多少钱。”   “奥,先生,这条狗我们店里不卖的。”   “既然摆在这里了,为什么不卖。”   “它也蛮可怜的。”女孩走到他身侧,“这是我收养的流浪狗,不知道是主人把它抛弃了还是被其他同伴欺负的,我捡到它的时候,满身的伤,都快撑不住了。”   “我带它去了宠物医院,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它竟然自己挺过来了,后来我就把它带来这里,因为伤残,没有人愿意买它,我也怕它卖到别人家再因为这受到伤害,所以就把它安置在这儿,准备自己带回家,不卖了。”   穆方诚笑了,果然很像她,他想,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你出多少钱,我要了。”   穆方诚结了账,拿着笼子出了门,刚踏出门口,女孩叫住了他,“先生。”   穆方诚回头。   “好好对它。”   穆方诚低头看着那双眼睛,脑中浮现她的脸,“我会的。”他会的,会好好对她的。 ☆、正面交锋   穆方诚径直回了公寓。   裴诺今日休息,此刻正百般聊赖的在沙发上看电视。   穆方诚将笼子放在了门边,脱了外套,松了松领带。   “饿了吗?”他不经意的问着。   她没回头,淡淡答道,“还好。”   他轻轻勾了嘴角,“想吃什么?”他也有好久没给她做过饭了。   “都可以。”不是敷衍,确实都可以,反正她也不挑食。   他随意做了两样小菜,两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倒也相安无事。   收拾碗筷的时候,她突然听见门口有种怪怪的声音。   哼哼唧唧的有些可怜巴巴。   “什么声儿啊。”她迈出步子,“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穆方诚的眼中泛起笑意。   裴诺走到门口,环顾了一周,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面前的绿色笼子上。   毛茸茸的小东西,眨巴着大眼睛,吐着舌头呆呆望着她。   她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又暖暖的。   她慢慢蹲下身子,将那一小团从笼子里抱了出来。   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它的不同。   那疤痕有些突兀沧桑,腿脚也有些不利索。   那一刻,她突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地感触。   小东西也像是见到了亲人,一个劲的往她怀里蹿。   软软的毛发蹭着她的皮肤,她突然笑出了声。   穆方诚就这么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眉眼弯弯,璀璨星眸。   这么多天来,这是她的第一个笑容。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与欣喜若狂,她终于又笑了。   “送给你了,喜欢吗?”他缓了缓思绪,以一种别样温暖的语气询问。   只见她垂下眼眸,微微抿了抿唇,答道,“谢谢。”   穆方诚瞧着她,有些阴郁地皱了眉。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毫无防备的,他的吻落了下来。   裴诺抵着他的胸口,不情愿的推搡着。   穆方诚攥住她的手,眯了眯眼睛,“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还要怎样。连句话都不能跟他好好说吗?   “我得寸进尺?”她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到底是我得寸进尺,还是你欺人太甚!”   他那么对她,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连句真心实意地道歉都没有,如今还要强迫她去感激他。   难道他大发慈悲的怜悯她几次她就要感恩戴德以表衷心吗?   抱歉,她不是圣母,做不到这么心胸宽广。   “你还想怎样!”他沉着嗓子,生生挤出一句话。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要怎样!”她压抑许久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迸发,“我又没求你为我做这些!”   “你不要太放纵!”   裴诺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她放纵?他从来就没有娇纵过她她怎么放纵!   “是,我放纵。”她后退了两步,“把我卖了的人是谁利用我的人是谁害我家破人亡的又是谁!”   “你说杀人是为了你妹妹,可现在呢?我来赎罪了,我父母也死了,裴氏也完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杀人!”   穆方诚身体一怔,原来她所怨的,不止是她二叔的事,该有他近日杀人的事。   “你不过是打着你妹妹地旗号,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满足你杀戮的欲望吗?你这样,算是对得起穆欣了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他死死盯着她,攥紧了拳头。   “对,我没资格。”她偏过头,“我不过是你的工具,仅此而已。”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你说穆欣很善良。”   “那她真的希望看到自己最爱的哥哥被仇恨束缚,变成了她生前最痛恨的那种人吗?”   “难道她泉下有知,看到你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会很开心吗?”   “你扪心自问,真的问心无愧吗?”   穆方诚听着她的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竟然真的无力反驳。   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儿,他深深叹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拿着外套走出了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ε╰)╮ 人呢人呢仙女们呢… 没人欢迎我的话我要伤心了π_π ☆、红尘再起   是夜。   阴云遮盖了满月,微启的风吹拂了落叶。   穆方诚站在墓碑之前,抿着嘴唇,静静地望着照片上笑魇如花的女孩。   忽而他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墓碑上刻着的文字。   “欣欣。”他低声唤了一声,“哥哥来看你了。”   他垂下眼眸,有些落寞的开口,“哥哥给你报仇了,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是欣欣,怎么办呢,有一个人,我怎么也舍不得杀。”   他勾唇笑了一下,“哥哥好像爱上她了,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怪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会不会怪他以怨报怨,杀戮成性。   ------------------------   自从那次闹了一场以后,穆方诚就再也没有回过公寓,他们之间也没再联系。   那天晚上,裴诺坐在沙发里,脑子一片空白,是不是她那天话说重了?   这么想着,她又兀自摇头,明明是他自己作死,她说的都是事实啊。   她正纠结着,急促地敲门声扯回了她的思绪。   穆方诚?不能吧,他应该有钥匙啊。   她犹豫着走到门口,慢慢打开了门。   刚一开门,三个男人就风尘仆仆的进来了。   “槽,这小子真他妈沉。”小A一手扶着穆方诚的肩膀,一手扶着门。   “怎么了。”裴诺吓了一跳,连忙稳住昏迷的男人,“他受伤了?”   L和她一起把穆方诚扶到了沙发上,而后起身整理整理自己褶皱的西装,淡然道,“你好好照顾他。”   “他之前受了枪伤,又逞能没看医生自己处理的伤口,今天又喝多了酒,他吵着要找你,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送回家了。”   “可是,我不懂医。”裴诺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   “没事,我已经给他看过了,只是发炎,你瞧着他今晚退烧就行了。”L说着,便要往外走,小A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裴诺用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然后皱眉。   她利落的拿了毛巾和热水,给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忽而他一抬手,突然用力搂住她的腰。   裴诺身体一个不稳,准确无误的扑在他怀里。   他半睁着眸子,脸颊贴着她的面庞,有些虚弱而轻柔的唤她,“诺诺。”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忙抬头看正停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   只见L面上毫无波澜,A确是清了清嗓子,有些唐突的走了。   裴诺听见关门的声音,这才想起挣开他起身。   “怎么喝这么多酒。”她一边将他拖进卧房,一边不满地抱怨。   他现在还处于半昏迷状态,裴诺替他换了药缠了纱布,还给他吃了退烧药,她忙前忙后的终于把他安顿好了,此时她看了看表,决定还是在这儿守着他吧,万一半夜再烧起来,也好有个照应。   凌晨三点。   穆方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嗓子干渴得厉害,他扭头,却瞧见她趴在他床头,一手握着他的手,睡得安稳。   床头点了盏橘黄色的灯,穆方诚微微撑起身子,就这么静静望着她。   温柔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连眉梢都带了温暖的颜色。   他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的手,却不曾想惊醒了梦中的人。   她见他清醒了,自然是有些欣喜的。她抬手触上他的额头,冰冰凉凉的,这才松了口气。   “喝水吗?”她问他,语气轻柔。   “嗯,喝。”他点头,难得的语气亲昵。   裴诺端了一杯温水递给他,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两句,“受伤了怎么都不去看一下,拖得这么严重。”   穆方诚放下水杯,轻轻笑笑,“没事…”那些日子他们两个闹成那样,他还有什么心思做别的事。   裴诺翻了个白眼,“有事就晚了。”她起身,欲要离开,“已经退烧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她前脚刚走,穆方诚便快她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埋头在她的颈间,“这段时间…很想你。”语气之间,竟有些委屈,“真的好想你。”   她感觉到她温热的唇吻着她的耳廓,脸庞,直至覆上她的唇。   一寸一寸,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身体。   他这次吻得太过温柔缠绵,让她一时间无法逃离,沉溺其中。   直到他的火热探入她的身体,她才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颤抖着睫毛,有些难耐地弓起腰身。   随着他进一步的深入,她不自觉地娇吟出声。   穆方诚吻着她,心下终于有些释然,不知道是不是托他生病的福,她难得没有在这件事上反抗他。   她在他身下娇喘连连,腾出空隙,软声问他,“你不是受伤了吗…”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挑眉回道,“我是受伤,又不是废了。”   裴诺佯装生气,使劲拍了他一下,“我是在担心你。”真是,这么不正经。   穆方诚咧开嘴角笑了,他握住她的手,抱紧了她,“不管那么多了…”   窗外凉风习习,屋内满室旖旎。   红尘再起,难忘朝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天一点思路都没有,要疯了π_π ☆、两年   两年后。   裴诺站在镜子面前,拿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比划。   她摆弄了半天,终于锁定了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她满意地笑笑,扭头看问斜靠在床头的男人,“阿诚,这件好不好看。”   穆方诚将书从膝盖上挪开,慢慢抬眼,先皱眉,再摇头,最后还撇了撇嘴。   裴诺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好不好给个话啊。”   他干脆将手中的书一扔,极为无奈的站了起来,从头到尾扫视了她一遍,“不就参加个毕业典礼吗,穿那么好看干嘛,又不是去相亲。”   裴诺瞪了他一眼,“我一辈子就大学毕业这么一次,当然要打扮好些。”   “你穿学士服,穿再好看也看不见。”   裴诺暗自咬牙,扭头恶狠狠的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男人,真想掐死他掐死他啊。   结果穆方诚非常淡定地无视她,转而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他从中提了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还绣着花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穿这个。”   裴诺眼睛亮了,俗话说的好,没有哪个爱美的女人不爱好看的裙子,就像所有女人都爱花儿一样,裴诺也不例外。   “哇塞,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眼光这么好。”   穆方诚得意的哼了一声,“因为你眼光不好,所以才衬托出我有眼光。”   裴诺也不恼,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好意思的么,你也是个大叔级别的人了,能不能不那么幼稚。”   穆方诚皱眉,“大叔?”他哪里像大叔了。   “怎么,不是?我算算啊,你今年三十四了吧,比我大了十岁诶,都快差一轮了。”裴诺心里偷笑,虽说他这样貌看着也就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可是她就是想讽刺讽刺他,谁让他老是欺负她呢。   穆方诚点了点头,奥,他都三十四了,这么快,她都在他身边呆了两年了,这两年,两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唯一一致的是,两人在一起时都绝口不提曾经的那份债,日子但也过得清净。   裴诺也点头,“哎,这就对了,承认自己老了吧。”   穆方诚晃过神来,挑眉看着在镜子前来回比划裙子的女人,意味深明的笑了,“我马上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有多老。”   裴诺的动作都僵住了,瞪大了眼睛回味他刚才的话,而后一副讨好的笑,“不是,我没…唔…”   结果当然是反抗无效,穆方诚直接搂过她的腰,吻了上去。   裴诺真的是跟他打了一场硬仗,但不幸的是,败了,败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事后,她半眯着眼趴在他身上,穆方诚摸着她的头发。   “非要每次都这样吗。”她嘟囔着嘴抱怨,“我一会儿还得去学校呢。”   穆方诚亲了亲她的鬓角,轻轻笑笑,“等下午结束以后我去接你。”   听他这话,裴诺立马清醒了,“不用不用,我自己回来就行了…”   “这次不许反对。”他的态度强硬,“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学校她们都是怎么说你的。”   她不说,他也知道,虽说这两年她在学校混的是越来越好,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语言攻击是少不了的,总有嘴碎的人在背后说她的不是。   她不让他露面,他也尊重她,毕竟她还要在学校待两年,他强行宣布主权,只会让她越来越活在别人嘴里的是非当中,倒不如让她自己闯荡得好。   可如今不同了,她毕业了,想着那些背后议论的人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明目张胆羞辱她,而他也无须再顾及什么,他的女人,就该站在世界中央。   裴诺也不再坚持了,“那好吧,你小点动静,我可不想到时候你成为全校女生的焦点。”   穆方诚捏了捏她的鼻子,咧开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要结束了,很抱歉,这些天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及时更新,让宝贝们久等了。 ☆、毕业典礼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照在一张张年轻肆意的面孔上,裴诺穿着学士服,手中晃着帽子,和身边的女孩儿们一起摆着各式各样的动作,对着面前的相机,笑魇如花。   “哎呀,诺诺你别动了,我都拍不到了。”此时一个短发女孩,正拿着相机,慌忙的捕捉裴诺的身影。   裴诺吐了吐舌头,“我的大摄影师,不是你说的不管多有难度,都能把我拍得貌美如花吗。”   白露白了她一眼,是是是,谁让她当初应了她呢。   勉强拍了几张,裴诺兴致冲冲的跑了过去,“我看看我看看。”   她拿过相机,一张张翻着,照片中的女子,眉眼清纯,眸若星光,两颗小虎牙亮闪闪的,嗯,不错,比较满意。   “我都说能把你拍得很美吧。”白露搭着她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   “嗯,技术可以,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美。”这么面不红心不跳的自恋,绝对是跟穆方诚学的。   白露气得一直追着她跑,嘴里还一直不停的抱怨。   耳边鸟语,鼻尖花香,是她最美的图样。   正如那年她在百花之中流连忘返,他心念再起,抬笔间,画出的竟是她的眉眼。   直到现在她还对那副画爱不释手,那一瞥一笑,一抬眼一挪移,都画得无比传神,她还想着,要是以后出什么意外了,他的画里,一定那幅最值钱。   正当两个人闹得起劲儿,白露这个大八卦从十里开外就瞧见了情况。   “内边儿怎么了啊,这么多人。”   “准是来什么人了呗,管那么多干嘛。”裴诺也没太在意,自顾自的拍起了自拍。   “不…不对啊诺诺,好像是来了个人。”白露眯着眼往远处看,“还是个男的…诶?怎么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裴诺一听这个,这才回神了,不会吧,来得这么快?怎么直接进来了,说好的会提前给她打电话的呢?   “你瞧瞧你瞧瞧,这脸,这身材,这气质,没挑了啊。”白露一脸捡到宝的表情。   裴诺凑了过去,拍了她一下,“花痴。”   “哎,不是,你自己看看,这玩意肯定是个不缺钱的主。”   裴诺看着来人的方向不禁有些无奈,她说什么来着,肯定出事吧,这么招蜂引蝶。   “哎,要不,去认识认识啊。”裴诺继续使坏。   “我?”白露一脸吃惊。   “要不然还是我啊。”裴诺继续开导,“你说你大学四年都没找个如意郎君,你也说了,这个是极品啊,错过多可惜,成不成的先试试啊,要不然让别人抢了多可惜。”   白露被成功洗脑,她冲着裴诺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理儿。”   “对啊,去吧,加油,我看好你!”   白露跟要上战场似的,整了整衣服,捋了捋头发,冲着穆方诚的方向走过去了。   结果她还未开口,就被来人的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堵住了嘴,“你是白小姐吧。”   “啊…啊?你…你认识我啊?”   穆方诚将手中的两个便利袋,提了一个递到了她手里,“常听诺诺提起你,她说你对她很好,我平时比较忙,还好有你陪着她,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这是我路过甜品店买的,想着你们两个应该在一起,就多买了一份,正巧遇上你了。”   白露缓了好一会儿,扭头偷着瞥了一眼某个做了坏事正在偷笑的人,恶狠狠的瞪她,随后又笑开了,“我知道你,诺诺跟我说起过,你是她男朋友吧,穆先生客气了,诺诺对我也很好啊。”   穆方诚礼貌地笑笑,寒暄了两句,两个人就一起去找裴诺了,白露老远就朝她跑过去了,两个人一本正经的在咬耳朵互相斗嘴,谁也不饶谁。   不可置疑的,穆方诚一身裁剪合身的蓝色西装,黑色领带,身材修长,白皙英俊的脸,润朗的五官,到哪里,他都是一个扎眼的存在。   这不,他刚到这儿,四周的女生都渐渐多了。   “诺诺。”他的声音温润好听,“来。”   他伸出手,她便默契的拉住了。   还没等她说话,四下的议论声便打破了这温暖的氛围。   “这堕落的千金就是不一样啊,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勾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的。”   “可不是嘛,你说这世道,谁还没个手段,家徒四壁的女人要想生存,就得变卖色相呗。”   说话的这两个人,是学校不知道哪个关系户送进来的千金小姐,由于之前自家地位不如裴家,瞧上这大好时机,便使劲背后奚落讽刺。   “你们两个说什么呐,啊?”白露是个暴脾气,以前这么说裴诺的人,都被她用暴力解决了。   “你激动什么,我们又没指名道姓。”   “哼,阴阳怪气的,难怪没男人要。”白露直接讽刺回去。   “你!”两个人一时语塞,憋得脸都红了。   “你什么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裴诺抢先一步拦住了白露,“好了,别生气,跟她们不至于。”   裴诺晃了晃穆方诚的手,“我们走吧,咱们晚上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露露前些日子也想呢,我们带她一块去。”她生怕刺激到这尊大佛,那两个女人都得倒大霉。   穆方诚敛了笑容,面上却看不出喜怒,此时却是看着她笑了,“好。”   结果他们刚要走,身后那令人烦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先生,我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可不能随便被人骗了啊,你连真相都不知道,到时候怕是会让你蒙羞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裴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结果,他突然笑了,是那种特别诡异的笑,裴诺叹了口气,完了,这下完了,她们两个惨了。   只见穆方诚转过身,“哦?那你说说看,什么是真相。”   听他这么一说,那个女人可真是来劲了,她挑衅的看了一眼裴诺,眼神轻蔑,什么清纯,什么无辜,凭什么那么多男生都喜欢她,她裴诺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全校的人都知道,裴诺两年前就被人包养了,那男人老到掉牙,不过也是,在金钱面前,这些都不是事,做这些伤风败俗的事也就罢了,这两年在学校也不安生,只要是男人,她都能亲近得来,天生就是个傍大款的货色。”   白露一听,气的指着鼻子就骂了回去,“你个贱人!你才伤风败俗,你全家都伤风败俗!”   “我说的是事实!”   穆方诚又笑了,“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事。”   那女人得意坏了,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以为这次能够彻底让裴诺难看。   “当然了,所以说,先生您是被她骗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您,谁没个眼拙的时候呢。”    ☆、解围   穆方诚点点头,“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女人嘴都咧开了,刚想嘚瑟几句,谁知下一秒穆方诚的话让她颜面尽失。   “我还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个大款敢要她。”他说这话时,看着裴诺的眼神快溢出水来。   “看来我是眼拙了,下次要给诺诺找个样貌好看些的司机,省的让别人落了口舌。”   那两个女人顿时红了脖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不明摆着让她们难堪嘛。   这么一闹,四周的人越发多了起来,但大多数人都开始数落起来那两个挑事的人。   说真的,听他这么说,裴诺心里还是偷偷乐着的,这感觉太棒了。   穆方诚揽过她的肩膀,扬了扬下巴,“今天诺诺毕业,Double M决定破除多年规矩,今年破例给毕业大学生一百个名额,传单我已经递给校长,希望你们各凭本事,作为Double M的总裁,我期待。”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几秒后突然爆出欢呼声,裴诺却愣在了那儿,白露还在一脸兴奋的晃着她的手臂,“诺诺,你男朋友是Double M的总裁!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简直太帅了!”   裴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也吓了一跳好吗?她也才知道他还有一家公司好吗?她一直以为他只有一家咖啡馆的。   要知道,Double M是一家品牌美容公司,但是就业条件非常苛刻,多年不用大学生,可现在经他这么一说,无疑就是说,我们家诺诺从这所学校毕业,你们都沾光了知道不。   穆方诚极为淡定的拥着她走出人群,在几步之后,又停下了,他回头礼貌地笑着,眼中却满是轻蔑,“两位小姐,我想你们这么明事理,应该看不上我这里的职位,所以这名额,两位还是让给合适的人吧。”   此话一出,白露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裴诺也笑了,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三个人吃完饭,白露非常识趣的回了家,两个人在外边闲逛了一会儿,便回了公寓。   穆方诚刚从浴室里出来,瞧见坐在梳妆台上擦着护肤品的女人,走过去便抱住了。   随即火热的吻便覆了上来。裴诺一边迁就一边躲着,“你什么时候有的公司,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有了。”   “好啊,你竟然不告诉我。”   他也不答,就是笑着,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的扣子。   裴诺推他,“别…早上才…你干嘛啊。”   穆方诚吻着她的耳垂,“诺诺,给我生个孩子吧。”   “才毕业你就让我养孩子,好意思吗。”   穆方诚噗嗤一声笑了,“那你生,我来养。”   “那可不行,孩子怎么能缺乏母爱呢。”   穆方诚瞧着她上套了,“那要一个,好不好。”   裴诺抿了抿嘴,呢喃道,“要一个就要一个…”   穆方诚捏了捏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那一刻,他以为他们能永远在一起,她能一辈子陪着他。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分开了,今后,他们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让足够冷静的穆方诚也慌了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啊,非常想写一个楚乔传的同人,但是怕时间不够写不完,正纠结呢。 ☆、不速之客   穆方诚最近回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裴诺给他打电话时,他也以各种理由来推脱,她问他怎么了,他也是各种转移话题。   这让裴诺不禁有些害怕,这是闹哪出,那不成腻她了?又或是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反正他房子多的是,在外边住一个也不成什么问题。   那几日她实在是憋不住了,没听他的话,直接去咖啡馆找他了。   结果一进门,就瞧见他和一个女子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火热,画面还挺和谐。   那女人长得极好看,像极了油彩画里的美人儿,对面的男人也是温和笑着的,全然没有对她时的那副狠劲。   看到这儿,饶是裴诺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窝了一肚子火。我在家整日念着你,你到好,在外边拈花惹草。   她抬步走了进去,清了清嗓子,“老板,给我杯卡布奇诺。”   穆方诚回头,瞧见她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些许诧异,可还是被他巧妙的掩盖了,他冲着那女子笑了笑,“稍等一下。”   裴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赌气的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郁闷的望着玻璃窗外。   穆方诚端了一杯卡布奇诺,走到她身边,“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   裴诺白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皱眉,“太甜了。”   穆方诚叹了口气,回头又给她换了一杯。   “太苦了!”   穆方诚也没生气,只是无奈的笑了,“你不爱喝咖啡,当然什么都不好喝。”   裴诺委屈极了,干脆直接不跟他说话了。   “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裴诺抬头看他,“你赶我走?我走了你是不是好方便约会啊。”   “说什么呢,听话,先回去。”   “我不!”   “别胡闹了。”   “明明是你…”她突然站了起来,想要怼回去,可是话说到一半,她到有些哽咽了。   穆方诚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没敢多说。他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   他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听话,回家等我,好吗?”   裴诺吸了吸鼻子,这两年被他娇纵得越发爱哭了,“你今天晚上真回去?”   “嗯,真的。”   “好吧,那你早点,我等你。”   穆方诚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裴诺这才走了。   穆方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顿她,S终于还是要实施那个计划,而他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丝毫容不得马虎。   可正是如此,他也是最为危险的一环,他不能让警方抓到任何把柄,所以这些日子,他才尽量远离裴诺,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好置身之外。   如果这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他都想好了,他要离开。   带她一起离开。   S的恩,他也算是还了吧,接下半生,他要还的,就是她的情。    ☆、别离   穆方诚那晚确实回去了,但却是为了另一件事——让她搬家。   穆方诚要她搬到了富人区的那栋别墅里先住一段时日,她不愿啊,便反复追问他为什么。   没想到他嘴严得很,只是抱着她安慰,说让她相信他,等事情结束了,他一定给她一个完整的解释。   裴诺不再多问了,第二天便乖乖的搬走了,她如今担心的不再是那个女人,而是他口中的事情。   基于他本身的职业,她有预感,这件事会非常危险。既然他让她离开,那便是他最好的解决方案,她理解。   她在别墅住了两个星期,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休息,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   那天晚上她正要上床休息,便听见有人按了门铃。   她心念一动,连忙跑出去开门。   果然不出她所料,入眼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面容,只是多了些风尘仆仆的沧桑与阴郁。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来人搂住腰抵在了墙上,唇也不约而同的覆了上来。   激烈的,热情的,缠绵的,如饥似渴的。   他们从客厅一路拥吻到卧室,多日的想念再也藏不住,他热烈眷恋,她温柔缠绵。   夜静得很,蝉虫都禁了声,只余下竹影青灯下唇齿之间的欢愉,一切,都恰到好处。   裴诺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表,凌晨四点。   她翻了个身,手臂下意识的想搂紧身边的人,可温热的触感并未传来,摸到的是微凉的被褥。   她这才清醒了些,撑死身子环顾了一周。   去哪了这是,裴诺转了转酸疼的脖子,然后迷迷糊糊的下了床。   结果还没走两步,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她扶着酸疼的腰,倒吸了口凉气,心中不免有些埋怨,他今日是怎么了,从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异常烦躁得很。从十一点多他过来到凌晨两点,他一刻也没放过她,导致最后她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了。现在脚下根本踩不到地面。   裴诺在心里骂了他几句,却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勉强撑死身子走出去了。   穆方诚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一手翻看着电脑,一手夹着烟,苍白的烟雾缭绕着他的面庞,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忧伤。   裴诺走过去站在了他身侧,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角。穆方诚抬头,望着她恬静的脸笑了笑,随即拉过她的手,捏灭了燃着的烟。   裴诺顺着他的目光瞥到那一罐烟头,撇了撇嘴,“怎么抽这么多。”   他也没着急回答,只是稍微用了力,将她搂进怀里,跨坐在他腿间。   穆方诚低头望着她,忽而又皱了眉,灯光有些暗,他刚才也没注意,这么一瞧,她似乎有些疲惫,“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裴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半是生气半是撒娇道,“你还说呢,你看看我身上,都青了。”   穆方诚揉了揉她纤细的手腕,眼中抑制不住的心疼,“对不起。”   裴诺轻轻笑了,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穆方诚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擦,缓缓才开口道,“过两日,送你去国外。”   裴诺眼中闪过诧异,“什么?”她反应了会儿他的话,“你要送我去哪儿?”   “我打算先送你去英国,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他们能照顾好你,机票我也定好了,后天就送你走…”   “穆方诚!”裴诺红了眼睛,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能这么自作主张呢?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她能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了,他才会这么慌张的送她离开,“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穆方诚也不怨她,只是抱紧了她轻声安慰,“你听我说,事发突然,你只有安全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他今日促就苏眠与字母团第一次正式见面,警方的速度到也快,立马便盯上了他。   纸包不住火,很快R便通知他,警方的人跟踪过裴诺。   只不过因为证据不足,不能正式传讯。这么一来,裴诺非常危险。一来是他要防着自己人对裴诺下手,二来,她跟了他两年,万一被警方落实,坐个知情不报包庇罪犯的罪名,那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仔细权衡过利弊了,先送她走,避避风头,等事情解决了,他还可以去找她。再不济,他若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以供出两年前杀她父母的案子,到时候,她便是人质的身份,也会受到保护。   裴诺软了声音,“是不是这次很危险?”   穆方诚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软声软语的宽慰,“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在那儿乖乖等我,别让我担心。”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无恙的回来。”   “好,我答应你。”   “你发誓!”   “我发誓…”    ☆、成败   裴诺临走前的一个晚上根本就睡不着,导致第二天肿着眼睛,浑浑噩噩的去了机场。   穆方诚安排得妥当,除了给她安排一个司机以外,还让白露去送她了。   此时她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拿着机票出神,白露瞧了瞧,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杯水,“想什么呐!”   裴诺恍然回神,“奥,没什么…”   白露同她寒暄了几句,却总是觉着她心不在焉,刚想再开口说点什么,送她过来的那个司机便走了过来。   “裴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裴诺抬头看他,这才恍然发现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是穆方诚公司里的人,也不是她平日里瞧着的那些亲信,“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你?”   只见那男人笑了,波澜不惊道,“我平时不经常跟着穆总。”   裴诺皱了皱眉头。   瞧见她疑惑,那男人走近了她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先生怕您有危险,他今日脱不开身,嘱咐我亲自来送你。”   裴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她懂了,这是他组织里的人。   裴诺从他手里接过行李,和白露说了会儿体己话,便抬步走了。   过安检的时候,前方正巧有个大荧屏,平日里在这机场里也给无聊候机的人带来点消息。   此时镜头稳稳的切换到Double M的画面,裴诺立马便定住了脚步。   “今晨时,Double M的总裁正式易位他人,具体原因还属内部机密…”   屏幕上女人还在不停的讲说些什么,而裴诺此时却有些恍惚了,他连公司都让了,这件事肯定殃及甚广。   此时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万一她这么一走,便是永不相见,那该如何是好。   不,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将手中的机票攥成一团,猛地转身往回跑。   幸得那司机还没走,裴诺出来时,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在哪儿!”   那男人明显吓了一跳,“裴…裴小姐,您不是…”   “告诉我他在哪儿!”   “先生交代过了,您今天必须走,不管用什么方法。”   裴诺放开了他,“我不会走的。”就算他把她绑走,她也会想方设法回来,“要么你现在就告诉我,要么我自己去找,总之我不走。”她说完,便把手中的行李扔给了他,径直往机场外走。   男人急忙拉住了她,“小姐,您何苦呢。”   裴诺也没说话,只是一脸冷漠的盯着他。   男人无奈叹了口气,几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告诉了她地址。   穆方诚此时正带着苏眠去别墅与S他们会面。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坦诚的,完全暴露的见面。   当他看到苏眠那一瞬间的表情时,他知道,S的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进行得无比顺利。直到韩沉的到来。   T与他最先交手,几次攻守,连S一板一眼培养出来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韩沉的能力,确实超乎他们之前的预料。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别墅里截住韩沉,尽量拖延时间。   冤家路窄,他们马上就见面了。   只见与他对立的男人身形挺拔,一股戾气缭绕周身。穆方诚勾唇轻笑,“韩警官,别来无恙。”   韩沉冷笑,“她在哪儿?”   穆方诚也不答,只是微微低了低头,随意转动手中的戒指,忽而他突然出手,一个旋身,韩沉手中的枪落地。韩沉阴沉着脸,毫不退让的反守为攻。   裴诺是开车过来的,她刚到别墅,周围一片乌烟瘴气,还有大量刑警在四周巡视。   裴诺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大的别墅,去哪儿找他啊。   她也是个聪明人,趁着现在人还少,她偷偷跑到后方,寻着路线进去了。   此时穆方诚还在与韩沉殊死搏斗,他承认,他敌不过韩沉。   当他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韩沉拿枪对准他的时候,他笑了。   怎么办,要食言了吗。   不,不行。他眸子一暗,撑在身体后方的手摸索着刚刚掉落的枪。   韩沉是多精明的人,他快他一步,子弹已经上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之间,韩沉措不及防大被人大力推开,枪口偏了位置,子弹打在他的肩头。   裴诺刚才吓得腿都软了,再晚来一步,后果是什么,她不敢想。   她喘着气,用身体挡在他面前。   韩沉错愕的回头看她,“你是…裴小姐?”   裴诺有片刻怔愣,“你认识我?”   韩沉站正了身体,是的,警方之前调查过她,她父母的案子还是个悬案,他们怀疑,裴诺很有可能是穆方诚用来自保的人质。   “裴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会儿警方的人就会过来,我会让他们带你走。”韩沉看了一眼穆方诚,“你放心,没有人再威胁你了。”   “我不是人质!”她拦住韩沉欲向前的步子,“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韩沉闻言皱了眉,这怎么回事,事情好像没有原来想得那么简单了,“我不会杀他,但我必须带他回去。”   “那他也会死对吗?”   韩沉没说话,但裴诺已经知道答案了,他的罪名,不无期便死刑。   “不可以。”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突然她转过头,看着穆方诚,“你骗我!你要我在国外等你,你说你会去找我,你在骗我!我走了,你就轻松了,你就可以随随便便拿性命当儿戏了,你就可以不要我了!今日我走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让我一个人在看不见你的地方傻傻的等着!”   穆方诚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尽力撑起身子,“诺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能解释什么,只是轻轻摇头,目光阴冷的扫向韩沉,“两年前,我为了报仇,杀了她的父母,证据就在我房间保险柜里,我没有销毁,是因为我需要拿那些逼迫她威胁她给我当一个玩具,我折磨了她两年,她是受我胁迫的人质,你懂吗!”   裴诺摇着头,眼泪不自觉的落下,“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在说什么啊…”   韩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穆方诚轻蔑的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强调,“懂了吗?”   韩沉算是全部了然了,随即便拿了对讲机,调了一名刑警过来准备护送裴诺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完结了。*^O^* ☆、至死不渝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瞧见门外走进来一位端着枪的年轻刑警,韩沉交代了两句,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便急忙跑到里边去寻苏眠的下落了。   裴诺蹲在地上,握着他的手无声的流泪。   年轻刑警放下枪,往前走了两步,“裴小姐,我们走吧。”他说着,便拿了副手铐。   裴诺心下一惊,连忙拦住他,“你干什么!”   那刑警也是无奈,“小姐,这是警方办案必须走的一个环节,希望您能理解。”   “不,不行,你们不能抓他!”   他们还争执着,突然,远处爆出巨大的裂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年轻刑警猛然意识到什么,扶起两个人便往外跑,“不好!是炸|弹!”   可还是晚了,两条腿终究敌不过一个按钮,有人引爆了炸|弹。   他们还没等到起身,熊熊烈火瞬间包围了他们,破碎的砖瓦纷沓而来。一些小型炸|弹还在继续爆破,照这个形式,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这里便会被大火吞噬,夷为平地。   穆方诚的腿受了伤,应该是之前打斗时折了腿骨,如今又中了一枪失血过多,是断不能走得出去的。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然后推给了那个年轻刑警,“带她走!”   裴诺几乎是条件反射,挣来那个年轻刑警的牵制,一把扑进他怀里,“我不走!你还想干什么!又想丢下我是不是!”   穆方诚摸着她的发顶,“你听我说,我现在走不了了,只会拖累你们,你跟他走,警察会护你周全,听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说了我不走!”她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一遍遍哭着摇头,“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下,我不要离开你!”   穆方诚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上他的脸,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了,鼻子酸涩得生疼,心中像是空了一个大洞,风一吹,连皮带肉的揪着。   他目光一敛,直直吻了下去。   他口中有血的腥气,裴诺的眼泪落得越发凶狠。就在此时,他猛地发力,将她推了出去。   裴诺跌坐在地上,来不及管膝盖上的痛处,只是一门心思的往回爬。   就在此时,房顶的天花板突然坠落,带着灼热的火光,犹如一块巨大的陨石横空而下,划破了天际,也划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呆呆的望着他,烈火升起灼热的浓烟熏疼了她的眼,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不知怎的,往昔的记忆竟扑面而来,让她心疼得不知所措。   穆方诚这才释然了,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急红了眼眶,“走!”   年轻刑警瞧着形式,拼命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却突然跟疯了一样往火坑里闯,“我不要!”   那刑警也不管那么多了,尽了全力将她往外拉,她挣扎着,撕扯着,哀求着,“阿诚!”   “放开我!我不走!”   她哪里拽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刑警,只记得她被人拖得越来越远,直到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直到她看不见他了。   到门口时,她还一直在挣扎,火势越来越大,‘轰隆’一声,那刑警心叫不好,抬头便瞧见门框之上的钢筋直直砸了下来。   年轻刑警迅速伸手欲要拉过她的手,可天不遂人愿,他的手落了空。   两个人就这样被生生拦截在了两面,火星已从脚下蔓延。   年轻刑警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向裴诺伸出手,’别怕,来,慢慢迈过来,拉住我的手。   裴诺开始不停地咳嗽,她轻轻抬手,慢慢伸了过去,就在快要触碰到的那一刻,她犹豫了。   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将手抽回,不停地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   年轻刑警愣了,“裴小姐…”   她轻轻笑了,“谢谢你们,但是,我不是人质。”   “陪着他,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需要我。”   她一步步后退,而后突然转身跑了回去,一点一滴化作扑火的飞蛾,不留余地。   她不停地往回跑着,身后年轻刑警的呼喊逐渐被大火淹没,现在好了,没人能带走她了。    ☆、愿不错过   穆方诚的思绪有些混乱了,他看不太清了,烟尘颗粒搅得他脑中一片模糊。   “阿诚…”   他此刻半是昏迷半是清醒,寻着声音,像极了她的,还以为要死了出的幻觉,可他还是极力睁开了双眼。   烟尘之中,她清秀的面庞带着些许忧伤出现在他面前。   霎时,他百感交集。欣喜,雀跃,感动,更多的是情意。   他闭了闭眼,又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顿时他清醒了不少,一股怒气从心口迸发,更多的是心疼,“谁让你回来的!”   面对他愤怒的低吼,她也没出声,只是更加走近了他,来到将他们生生隔开的正燃着的那块天花板前。   穆方诚瞧着她,突然心中软的一塌糊涂,“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呢?”   裴诺哭着笑了,她脱下身上的大衣裹住自己,找了个火势小的空隙冲了过去。   她没站稳,一把踉跄的跌在他身上,不免被烈火灼伤了皮肤。   穆方诚立马搂紧了她的腰,像是要揉进骨子里。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沙哑着嗓子,“你不该回来…”   裴诺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留下我一个人,我怕你食言啊,干脆就缠着你好了。”   他叹了口气,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你不是恨我吗?我杀了你父母你忘了吗?”   “我知道啊。”她的声音软软的,“所以才要你一直给我还债啊。”   她噗嗤一声笑了,“而且我也得给你还债。你说我们在那边能不能见到穆欣,那能不能见到我爸妈啊。”   他也笑了,“应该可以。”   “到时候我们不要打架了,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不说想要个孩子吗?我们…”她说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诺诺…”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我爱你…”   是的,他爱她,不知道何时开始的。或许是在他羞辱她时她倔强的模样,或许是那晚她缩在他怀里时让他疼惜的模样,或许是马尔代夫那一眼回眸轻笑,又或许是骨子里的情,深入肺腑,总之,百日千夜,铸就了一颗我爱你的心。   裴诺扬了扬脸,眨巴眨巴眼睛,“嗯,我早就看出来了…”   他有气无力的笑,“有眼力…”   裴诺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我也是…”她虔诚地宣告,“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也许不是我,你就不会被牵扯进来,也许…你能有安稳的一生,安定的家庭。”   “嗯…都怪你啊……所以下辈子还要跟着你。”   静了一会儿,裴诺有些难受了,她抬了抬眼,“我偷偷拿你的照片发过帖子…”   “我知道…”是,她发的是个艳遇贴,还留了联系方式,他一连好几天接到过骚扰电话。   “我去年不小心毁了你半个画室的画…”   “我知道…”他就是没说。   “我舍不得你…”   “……我…都知道…”   她笑了,他却落泪了。   世间文字千千万,唯独情字最扎心。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孩子,那些痛苦的,温暖的,幸福的回忆,都将在这场大火中被永远封存。   他们错过太多了,此时此刻,他们才真正开始眷恋,倘若当初珍惜一点,将互相伤害的那段时日用来相知相守,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   仿佛往生所有的家仇爱恨,都在这一刻,化为永久的烙印,记在心里。   他退场得太早,还没来得及多宠宠她。   她付出得太傻,还没等得到好好看看他。   她还未告诉他,她多想了解他的过去。   他还不曾拥吻她,告诉她他有多想参与她的未来。   愿来生,他们能来一场平平淡淡动人心魂的相遇。   到时候鲜衣怒马眉眼温情流砂年华。   染指韶光青梅绕马共谱繁花。   愿,不再错过。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算是完结了。其实本来中间还有一波大虐来着,后来考虑到大家可能承受不了,就算了吧~~~ 小仙女们不要恨我啊,这一般都是我的文风,虽然很爱他们,但是总觉得写好结局不太现实,但流年肯定是好结局,不管怎样,还是感谢宝贝们陪着我一直到结束,不管大家喜不喜欢,我都会尽全力用心去写去用文字来爱你们~~~~~ 是不是写的太虐了,宝贝们伤心了,怎么掉粉了呢T^T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